晓雅和浩楠是在网上相识的。 相识只限于偶然和必然并不局限于某种方式。E时代的网上相识把偶然和必然变得自由、主动、轻松、缘份也是人为化,这种相识看似是自然而然,随意点击的又似千挑万选的。 “踏雪寻梅”是浩楠的网名,我的网名“淡淡清茶”。很晚的一个夜里我正准备下机,他加我QQ,我QQ里就几个同学和朋友,我不怎么加网友,特别是名字不雅的,不知为什么很随意的加了他。 他上来就跟所有网友一样千篇一律的开篇问候“你好”! 我慵懒毫无兴致简直是应付地打了一个“好”字。 很快他就回复信息“你说话真简洁,言简意赅”! 看来他不太高兴了,我回复“是吗”? “是的,在我感觉是这样的”。他打字很快。 “你打字真快”。我好象没什么说的才说了这句话。 “是的,因为人要是有弱的一面就应该用强的一面来补充一下”。 “你哪方面弱”?我问。 “在网上你只知道我打字快,可是我是“口吃”,说话结巴总不能打字也结巴吧,呵呵”。 我没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你喜欢喝茶吗”?他又问。 “不喜欢,很少喝,因为不懂”。我回答。 “哈!你很有进步都能说十个字的一句话啦!呵呵”。 “呵呵”我也笑,我又反问“你喜欢喝茶吗”? “我喜欢茶,简直不可一日无茶,看你的网名以为你也喜欢呢”。 “看你的网名,那你应该很喜欢梅花的,并有诗人的情怀和浪漫吧”! “我不是诗人,但喜欢梅花淡雅和高傲,你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很多网友说我踏雪寻梅一定很好色呢,呵呵”。 “那你好色吗?呵呵”我开玩笑地问。 “怎么说呢,我好色!” “呵呵”。我笑。 “我好我喜爱的颜色,简称我好色!”他很机智地回答。 这一刻我对他印象很好,他聊意正浓,我也没有倦意。 我们聊了很晚到了我不得不睡才结束了这次聊天。他说了一些关于茶的知识,从神农尝茶到陆羽著茶经,茶的传说由来到现在茶的种类发展,他说了很多话,很多时候引经据典,言语生动,机智幽默,这一夜我笑了很多。 生活是重复的,我每天也重复着我的生活。我也许是很不成熟甚至是幼稚的,这个跟年纪好象不成正比,我把我的爱好做为了我的职业,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员,收入不高只求自己能接受和享受这份爱好,几年的单身生活让我厌倦了人和人的虚伪交往,特别不再敢相信感情了,为我海誓山盟的人还是离我而去,信誓旦旦能为我死的人可能活得比我都好。我喜欢安静的独处,租的房子也尽可能远离一些繁华和喧嚣。 这天因为加班很晚才从公司出来,走出公司顿感轻松,长长吁口气,时值深秋夕阳西下,红红的夕阳把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夜幕低垂,万家灯火,在清凉清新的暮色中莫名的欢愉,安步当车一路向住处走。 越来越深沉的夜色遮掩了灰尘和肮脏甚至和一些丑陋。 和住处相隔两道街是一个小菜市场,人都已散去把以往拥挤和吵闹的街道一下子显得空阔和冷清。正在我要穿过这条街时,看到路灯下站在茫茫暮色中的一个卖菜的农村小女孩,年纪比我小得多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脚下放着卖剩下的两颗白菜还有一些土豆,我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弯腰看她脚下的菜,她很热情的问我要买多少,剩下的不多她急着回家可以给我最便宜的。我跟她说我都要了,让她给我装好。她很高兴的麻利地把菜装好递到我面前。我问她多少钱。她说一共二块五角钱就收二块钱。我一边接过菜一边给她找钱,我拿到一张两元的纸币,接着在翻兜里的硬币。她见了,忙说给我两块钱就行了,那五角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执意把两元五角钱硬是塞到她手里。在我转身走的时候她还不住地道谢,我拎着这袋儿菜感觉沉甸甸的爬上六楼。 把菜放入厨房却没有心情做饭,一袋儿方便面把饮水机里的水加热泡面就当是晚餐了。 无聊地打开电视换了几个频道,不是歌手在扭捏作态唱着歌词含混的歌曲要么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广告,关了电视打开电脑登陆QQ,看到踏雪寻梅在线,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很兴奋地夸张得象在背台词:“噢,你可来了,我都等你一天了,你再不来我都要报警啦!想死你啦”! “你一整天什么都没做,就等我啦”?我问。 “呵呵,跟你聊天的感觉与众不同的,所以能记得你也就想你了”。他在调侃。 “请注意用词!“想我”?别说得那么暧昧!我可不需要你想”!我在挑他的刺儿。 “谁让你叫清茶了,我喜欢茶,日高人渴漫思茶吗,呵呵”他还在胡侃。 我半天没说话。 他问“怎么不说话了呢,想什么呢”? “是的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是想我吧”?他总是没有正经话的调侃。 我没理会他的话只顾自己说“我今天下班很晚了,路过卖菜的市场看到就剩下一份卖菜的,一个农村的小女孩就一小点菜她还没收摊,我就把剩下的那点儿菜都买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还以为你没菜可吃呢”!他紧接着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这么晚不肯收摊回家,她家要是很富有她会这样吗”?我有些不高兴地问。 “兴许她这是敬业精神的表现”!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 “你不要这样冷嘲热讽地说话,这女孩要是你妹妹你怎么想”?我问道。 他似乎听出了我的不悦。 “你很善良也很有同情心,刚才是我说的不对,请别介意”。他在道歉。 “其实我家也是农村的”。他接着说。 “农民也并不代表是最低层的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可耻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这也是人生的无奈”!我有些激动。 “可是劳动最光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农民除了种地和发扬他应该发扬的美德外,他的名字还用在骂人上来!他说。 “如果一个农民他努力地改变自己的身份想成为上层,整个社会都会为难他,你知道他们有多么不易吗?如果他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农民的时候整个社会就瞧不起他!你不觉得吗?我感觉你这个人很忘本,我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我有些生气。 “请不要这样,我只是说说社会现象,并不代表我也是这样的人呀”。他解释道。 我半天无语,还在想刚才的卖菜女孩,如果她出身豪门兴许她也是一位令人羡慕的大学生或者置身白领行列之中吧,或者还有很多她可以随便去选择的职业。 “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在农村的故事吧”他有些讪讪的。 “好呀”我说得漫不经心。 他讲他小时候在农村很贪玩,喜欢游泳和骑马,那时候十多岁吧,经常跟人家去野外放马,就是为了可以骑到马,父母管得很严的,所有爱好几乎都是被禁止的,有一次偷偷跟小伙伴一起下河捉鱼,把新买的胶鞋丢一只,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那只,一想总不能穿这一只鞋吧?干脆扔了!当时忐忑不安地光着脚往回走,一个小伙伴找到另一只鞋子一路追赶而来,当时他傻眼了,要知道这只鞋能找到就不扔那只啦!没办法这只鞋还是经过几番慎重的考虑后忍痛放弃!新鞋子就这样被自己扔了一只然后又扔一只后而失去了,到家后顺理成章地被妈妈打了一顿。 还有他小时更愚蠢可笑的事,他和小伙伴一起捉迷藏,为了不容易被找到,一个伙伴给他出了个好主意!让他藏在生产队马棚里别人寄存的棺材里面,告诉他不要出声等别人来找他,等了好久不见有人找到他,他庆幸自己真的躲在了一个绝好之处,心里暗笑其他伙伴的愚蠢!等啊等啊…..结果小伙伴们都跑回家了,他还一个人在里面傻等呢,等了很久很久,后来他害怕了在棺材里又哭又叫,吵闹声惊动了生产队喂马的老头儿,算是给他弄出来了。 我听得直乐,把刚才的不愉快很快地忘记了,倒感觉他有几分可爱。 他问我“你现在吃饭了吗”? “吃了”。我答。 “你要没吃的话我很想请你共进晚餐!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呢”?他胡侃。 “要想问我是什么地方的就直说,还玩这小聪明”。我不屑一顾。 “呵呵,你真聪明,那告诉我你是什么地方的”。 “我不喜欢说谎,我是S市”。我坦诚地说。 “我们是一个省的,不过我是F市的,我们离得不远半个小时的车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是哪里的人呢”?我问。 “我不想跟“无年龄无性别无职业的三无”网友聊天,所以才想知道”。他回答。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审问式聊天”。我说。 “我也是的,我感觉聊到一定程度就自然的了解了”。 “你有视频吧”?他问。 “有的”。 “我们可以视频吗”?他问。 “可以,可是你没有,这样对真诚是不公平的”。 “我有的,只是没有显示在上面,我不会骗你”!他郑重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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