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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村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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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1 10: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条弯弯的小路,延伸得很深远,举目看不到路的尽头,看不到它会经过哪里,绕过哪里。起伏的山峦挡住了人们的视野,把这小村子围得风都难以吹透。落后,贫穷伴着那里的人们太久太久……
  这个小村子只有三十几户人家,贫穷让人们无精打采的。但得生和五个伙伴却是村子里很显眼的一群新生的力量。他们每天都聚在一起,笑笑闹闹,吵吵嚷嚷,喝酒寻事,形影不离的。家里老人都为这六个男孩子发愁,因为娶媳妇要多少钱呀?能娶得上媳妇吗?村里的姑娘都不愿在村里找,都要远嫁到他乡,脱胎换骨。然而这六个男孩子却不在乎,整天唱着:天生我才必有用。那歌声绕着村子,显示着力量,显示着对社会和世俗的挑战。
  得生这天和哥们又聚到了一起,商议着要出去闯荡。家里老人立刻反对,因为家里既没钱做本,又没有人来种地,那不是要喝西北风吗?得生的一席话让老人哑口无言了:“不出去,种这点地,怎么能娶媳妇呀?”是呀,只靠家里分的那点地,温饱都成问题,又何谈娶媳妇呀?于是老人们沉默了,尽管一袋烟一袋烟地抽,也找不出留下孩子们的办法。只好在烟雾缭绕中无奈地放行了。
  得生和哥几个凑了些钱,来到了沈阳,听说那里的运输很赚钱。刚来到这大城市,很是生疏,又很想家。虽然这里很繁华,但并不是属于他们的天地。想吃点大葱都要花钱,眼看着那钱如流水一样往外流,他们开始紧张了。这钱可是凑得辛苦呀,带着家里人的全部希望呀,那数字可是让老人瞠目结舌的呀!如果老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还没有建树,而是这样地花钱,那老人的心能承受得住吗?想起这些,几个爱说爱笑爱闹的男孩沉默了许久。
  商量来商量去,哥六个决定先买一辆车,一起干。于是,哥六个一起上路了。夜半起车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车,哥几个心情异常沉重。有不安,有慌乱,有恐惧……闯进漫漫的黑夜,夜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吞没了他们的不安。哥几个全神贯注地走着,眼神聚在前方,生怕有什么会出现在前方,阻碍他们的行程。无边的黑夜让人心里真的没有底,总感觉隐藏着千万种机关一样。随时都会一触即发一样。那高速公路上,车辆就像那风一样,疾驰而过,只留给哥几个一阵阵的冰凉。甚至让哥几个感觉到头皮直竖,因为那车擦边而过,险呀!前方什么车这么耀武扬威?灯就是不关,照得哥几个什么也看不见了。气得真的想骂祖宗,但人家可是不管你,听不到,就是牛呀!一路风声伴着哥几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哥几个一直都盯着,感觉不对了,因为很快都要困了。这时才意识到以后不能这样都盯着,要换班的。好在哥几个都在,才换着把车开到了目的地。心一下子放下了,轻松了许多,但只想睡一觉,补一下,是最美的。于是六条壮小伙躺在一起,蒙头大睡。
  又到了晚上,反回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哥几个可以轮班。走在黑夜中,也少了那枯燥,少了恐惧。黑夜不再是那么可怕了。听那风声也不再是那么刺耳了,因为这次哥几个赚了五千元。尝到了快乐,尝到了甜头,尝到了成功的喜悦,哥几个激动了好久。终于可以赚钱了,终于找到了这条路。尽管要披星戴月,尽管要人困马乏,尽管要长途跋涉,但可以挖到第一桶金,再累也值得了。于是这条路上,哥几个不停地在飞奔。
  第二年,哥几个就每人买了一辆车,每个人驾一辆。但哥几个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同行同宿。无论何时,他们都是一同出发,一同去同一个地方。从不单独去某地,再多的钱,也不一个人独赚。同行的六辆车,像一条长龙,排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像兄弟连一样。那么情同手足,那么和谐共处,那么同甘共苦。于是这六兄弟成了运输线上声名显赫的一队,钢铁铸成的一队,活跃的一队,年轻的一队。
  那日子有风光,也有郁闷的。一日,哥六个一条龙排在高速上,很威风,很潇洒。一路上,哥几个都是哼着小曲的,心情是很好的。看阳光明媚,暖风习习吹过脸旁,很是惬意!就在转向乡路不远,突然路中间一个女子突然闪出来,穿着棉大衣,蓬头垢面,眼冒凶光。哥几个嘎地把车停下了。女子突然把大衣一掀,露出了白花花的、光光的身子。哥几个一下子把眼都闭上了,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拿钱来!”得生问:“大姐,凭什么给你钱呀?我们与你无怨无仇,只是有缘相遇而已。”“少废话,你们看到我了!”“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呀?”“要不给钱,你们休想过去!不信你们可以试试!”一声口哨,来了一群男人。哥几个一看,这阵势,怎么能抵得住?哥几个一看,算了,认倒霉吧!于是,每个车交五百元走人了。天气突变,太阳躲起来了,小雨淅沥起来,下在几个男孩子的心空,湿乎乎的。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哥几个怕谁呀?可是好虎驾不住一群狼呀!认了,在外面什么人什么事没遇到呀!
  第三年,哥几个都娶了媳妇,四个都娶的陕西的姑娘,一分钱都没用花,姑娘主动来找他们。得生先找到的妻,然后通过妻介绍给了其他的哥几个。得生看到女孩子家住在漏雨的窑洞里,便买了楼房,女孩子感激得生的善良和大方,心就那么自然地属于了得生。得生觉得陕西的女孩子很质朴、单纯,于是有了哥四个都娶了陕西女子。只是老五和老六在家乡心有所属,才没有结成陕西妻队。过年了,哥几个携妻回家了。那阵势,真的是衣锦还乡,让家乡人羡慕。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了小村子,就像一条长龙飞进了村子,引起了轰动,村人交口称赞。
 得生:“哥几个,进村了,我们就是农民,要有农民的样子。别赚了钱就装,啊!”哥几个一起笑了,齐声说:“那当然。”村里人奔走相告,一会儿就把车队围上了。得生:“老少爷们好!我们回来了,回来帮家里干点活,和家里人亲幸亲幸,在外面想家呀!我们也没带回什么,觉得外面的什么也没有咱家的好吃!拿回点花生、水果呀什么的,大伙尝尝,分点呀! 别嫌气呀!”哥几个把带回的好吃的都给大伙分了。热热闹闹的,像过年一样。

要过年了,都要到城里办年货的。妻们当然也很好奇这样的办年货,嚷着要去办年货。于是哥六个把妻们都带上了,一起进了城,又似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陕西妻们进了这城里,看到东北女人穿的好,打扮得美,自是模仿。看到什么只要相中了,那就买。得生哥几个可是豪爽的东北汉子,哪有不应允的?于是陕西妻们大包小包地疯狂购物,让商家忙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以去酒店吃饭为名才把陕西妻们拖离了购物街,拥进了一家酒店。哥几个陪得累了,妻们也都感觉饿了。哥几个凑到一起这样地轻松的时刻也是太少了,显得都很兴奋。得生:“我说陕西妹们,购物够累的吧?不过,有点意见呀:哥几个赚钱也很不容易,也很辛苦,你们购物可以,但得悠着点呀!像人家老五老六媳妇学着点,看看人家的包,再看看你们的包!”是呀,老五老六的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从苦日子过过来的,知道钱的来之不易。而这陕西妹只顾和东北妹们比美了,忘了老公的辛苦了!陕西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大笑起来了。得生妻道:“老公,你也太那个了吧?我们只是买了点吗?以后我们就不买了!”得生:“不是不让你们买,而是要珍惜,要会过日子!好了伤疤不能忘了疼!好了,不说了,喝酒!”于是,这哥几个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还是有诉不完的情。回忆过去,向往着未来……

  年刚过,这车队就又上路了。与陕西妻们告别,与父老兄弟告别。得生:“乡亲们,等到忙时,我们哥几个会回来帮忙的。”又嘱咐妻子:“在家照顾好老人和孩子,你是长妻,要做个好样子!”“保重!走了!”待到春忙时节,得生他们还会这样回来的。在得生哥几个的心中城乡已经没有了差别,没有了距离。他们相信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吃苦耐劳,自己的随机而动,互相帮助,定能得到新生。得生和他的哥们这支走出小村的车队,以他们最快的速度奔向那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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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1 20:54:44 | 显示全部楼层
抢沙发啊!
语言很流畅,描写也很生动细腻。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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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众人抱火者, 不可使他冻毙于风雪! 为自由开路者, 不可使他困顿于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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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 00: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主旋律,比我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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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发表于 2010-11-2 20:46:14

记录的只是一个路人讲的故事而已,但感觉让我心动。农村的致富路千万条,真的为他们高兴!新时代的农民有新的气息!

但我的文字太苍白,没有表达出故事的内涵,深感愧疚!谢谢以上各位的评论,我会努力的!问好各位!(紫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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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5 22: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贝金先生言重了,紫晴哪敢跟你的比呀!来这里只是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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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众人抱火者, 不可使他冻毙于风雪! 为自由开路者, 不可使他困顿于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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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5 01: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来看看。
你们这些小坏蛋,不准再欺负我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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